“嗞”當(dāng)我觸到河面時(shí),不由得低低倒吸了口涼氣——河水是刺骨的冰冷,我實(shí)在無法想象剛剛熱騰騰的羊肉湯就是用這些水烹飪而成的。
不知不覺中,天色更晚了些,其他蒙古包里的燈都熄了,草原上的狗卻不肯就此安歇,總是要攪醒人的清夢才肯罷休。這一來,草叢里的小蟲們可就不樂意了,它們剛被狗吠吵醒,精力卻是很旺盛,也叫了起來表示抗議,可惜無論怎樣努力,總蓋不過獵狗的叫聲。我與溫柔的月光相視一眼,無聲的笑了。
而在素有“空中草原”之稱的那拉提的草原,我也感受到了心與自然的親密接觸。
選好了住宿的旅館并把一切都打理好了后,我們打算外出走走,這塊并不在著名的景點(diǎn)內(nèi),但隨處的青山綠水和撒滿山坡的牛羊讓我置身在風(fēng)景中。我在山坡上俯視,不遠(yuǎn)處潺潺的流水,幾只鳥鳴叫著撲打翅膀,花牛一邊安靜地低頭吃草,一邊甩動(dòng)尾巴驅(qū)趕蚊子。
忽然,太陽被擋住,天色暗下來了,頭上是黑壓壓的云。在空曠的草地上,一只老鷹展開雙翅,在空中盤旋著,切切地鳴叫著,我知道它在著急什么——鷹是極其珍愛羽毛的,在下雨天時(shí),它寧愿餓著也不會(huì)讓雨水打濕羽毛。馬上就要下雨啦,我們可以躲在房間,可老鷹能躲在哪里呢?
我透過窗子看著,天空已經(jīng)十分幽暗了,青色、藍(lán)綠色、灰色、土黃色交織在一起,隨著一道閃電劃破天空,一聲驚雷響徹云霄,天空仿佛用一塊巨大的毯子遮擋,憋悶、壓抑,四周變的烏黑一片,雨點(diǎn)敲擊窗子的聲響不亞于千軍萬馬,有頑皮的孩子跑到屋檐下去觀雨,即使衣服淋濕了也樂此不疲……
回來后很久,我還在想,那只鷹后來去哪里啦?
第二天,我們才去了那拉提空中大草原。
何為叫“空中大草原”?我們?nèi)r(shí)才知道,要圍著一圈圈山路盤旋而上,大草原是在山坡和山頂上,車?yán)锊⒉皇娣偸歉杏X空氣沉悶,于是到了目的地后,我迫不及待地跳下車,視線瞬間開闊了許多。
一片碧綠碧綠的草原上,有一束束形態(tài)各異的野花爭奇斗艷,毛茸茸的小蜜蜂揮舞著透明的翅膀。旁邊有七八只山羊,有一兩只才剛剛長出角,它們成群結(jié)隊(duì)地游蕩在山坡上,時(shí)不時(shí)低頭蹭蹭剛冒出頭的小草。頑皮極了。
這里是西部的草原,這里有太陽的芳香。
碧水茫茫穿梭在石縫之間,與草原一起縱情歡唱,巴音布魯克和那拉提的草原有太多不同,又太相似了。我為什么這樣說呢?莽莽蒼蒼、星星點(diǎn)點(diǎn)的思緒啊都與這兩個(gè)草原融為一體了。
在遙遠(yuǎn)的地方,山清、水秀,如此透徹,領(lǐng)悟人生的色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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