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駛離大陸,蔣亨寶校長站在船尾。雖然學校只有兩名學生,他還是要提前上島做開學準備。
北礵島只有一個客運碼頭,兩天一趟的交通船將蔣校長和很多生活用品一起帶到了島上。
東南網9月11日報道(福建日報記者 王毅 圖/文)發動機轟鳴,蔣亨寶又一次踏上了開往霞浦縣北礵島的交通船。作為這個距離大陸30公里,面積僅有1.88平方公里小島上的小學校長,蔣亨寶在島上待了36年。如今的北礵島只有不到1000人,散居在3個村。
上島那天,沒有什么風。蔣校長笑著說:“讓你遇上好天氣,不然你對北礵的印象會更深刻。”他告訴記者,在秋冬季,海上常常一片灰蒙蒙,數米高的大浪搖得船晃晃悠悠,曾經有一位新上島的同事暈船吐到脫水。
曾經有機會離開,蔣亨寶卻幾次選擇了留下。國外的親屬想讓他一起出國,他回絕了;朋友拉著他一起去做生意,他婉拒別人的好意;縣教育局考慮他在海島多年,想調他回縣城學校,他看見有學生哭了,又留了下來。
蔣校長坦言有時候會對著空曠的校園發呆,回憶起前些年熱鬧的場景。
學校的操場是北礵島上一塊難得一見的平坦空地。課余時間,打球、跳繩是最簡單也最能玩得起來的運動。
幾十年間,蔣亨寶把海島當成了自己家,甚至把孩子托給別人照顧,讓妻子一同上島,照顧那些因父母遠洋出海而獨居家中的漁家子弟。一群孩子吃住在他的宿舍里,夫妻倆給他們做飯、輔導功課,遇上家庭困難的孩子,蔣亨寶甚至包下6年的學費和生活費。學校的存在讓這座海島走出了一位博士、兩位碩士和十多位大學生。
兩名學生,分別讀五六年級,卻并在一個教室里上課。海島的課堂上,這樣的場景并不奇怪。
海島長期悶熱潮濕,學校的電路老化很快,第一天開學就遇到停電。
最熱鬧時有400多名學生和近20位老師的北礵小學,如今只剩下蔣校長和另外一位家在本島的老師,教著2個孩子。問起是否覺得失落,蔣亨寶沉默了一下:“這是我必須要面對的,上課時很安靜,下課后更安靜。兩個學生,兩個老師,不可能有藝術節和運動會,也不會有學生間的爭論需要你去處理。但是有孩子在,我就要把學校的氣氛保持下去。”
開學日,蔣亨寶帶著學生一起升起了國旗,敲響了上課的鈴聲。他說:“年輕人都向往外面的世界,我可以在這里堅持到最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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